在十分迷惘裏,葛立佛開了大門,衝口便說:
"你大約是找布倫納醫生的嗎? 他的家在這兒過去兩道門便是."
不知道怎樣,站在面前的這位老人,使葛立佛心裏直感到涼颼颼地.照面部看來,這個老頭實在太老了.
那背部彎駝得非常的利害,看得見的面上肌肉,皺縮得幾乎全部包住了骨骼.
整個頭部也顯得比正常的人縮小得很多.頭頂上的稀落白髮沒有一點光彩.
"我並不是醫生啊!"葛立佛重複了這麼一句,又從心裏竄上來一陣寒冷,使他說話都有些結舌.
老頭兒肩膀以下包覆着的東西,這會兒讓葛立佛看得更清楚一些了,那可不是什麼披巾之類,而是極像古代木乃伊身上的包布!
忽然,老頭兒升起了像鷹爪的一對瘦手,掌心向上,朝葛立佛眼前攤來! 那樣子就像是向他乞討什麼.
"你......你要......什......什麼?" 葛立佛口吃得更厲害,兩眼凝着那枯乾乾的雙掌,自覺毛髮直豎着.
這會兒老頭子終於說話了. 那聲音既沙啞又焦乾,就像是生了重銹多年未曾打開的鐵門,這會而硬被推開那樣.
葛立佛聽得出來,老人說得僅僅兩個字:
"盒子!"
"你.......你講什麼?"
"盒子!"老頭兒又說了這兩字,然後以更怕而顫抖的聲音,接著說:
"還我盒子!"
葛立佛戰慄了一下,倒退了兩步,嘴裏喃喃地說些"我不懂你的意思"之類,霍地急把大門關上.
門外老人仍然在說話,仍是那麼冷漠,敵視和帶有外國人口音的說話聲,那麼困難地由彷彿久未使用的舌頭上發出來.
"我.......可以......等待." 老人在訴說着:"只求.......別.......別打開......它!"
--待續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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